凌烨

做一个没梦想的咸鱼

【蓝曦臣×润玉】梦回还

十.曦臣,好久不见【已修】

泼墨浓黑的夜幕下,明月皎皎,院落的回廊之上,两人徐徐而来,一人白衣磊落,一人蓝衣翩然。

蓝曦臣低头看了一眼蓝忘机不断握紧避尘的手,启唇轻言,“忘机,这魏公子是不是功夫不错啊!”语气带着几分疑惑,眼神中却满是肯定,眉梢微挑继而说道,“你们交手不分胜负?”蓝忘机侧头见兄长一副了然的样子,握紧手中的避尘踏步离去。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蓝曦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,总算有人可以让他露出别样的情绪了,如此也好。

脚下自然的向着寒室的方向走了几步,忽然停驻,这个时辰他应当睡了,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,更何况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他,他怕,怕极了……

夜漫长难挨,有人枯坐难眠,等待终无所获。

星子隐去亮光,皎月西移,破晓将至,沉重的钟声,叫醒了众人的美梦。润玉从门前的廊阶上起身,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,自己去打水洗漱,自那日后便再未让他人帮忙了。

指尖拂过那精致的衣物,一层层的穿起,腰间系着那枚上好的玉佩,甚是好看。

魇兽熟练的用角挤开门扉跑了进来,亲昵的蹭了蹭润玉的衣角,像是吃撑了一样打了个嗝,吐出一颗梦珠。“你啊,是吃了多少梦,将自己撑成这样。”

蓝色梦珠漂浮在空中。梦珠里两白衣人因一坛酒而打了起来,画面一转,他见到了那一身蓝衣,身长玉立的所念之人,他似乎有些累。末了那傀儡之身格外的引人注意。

抬手将梦珠挥散,若有所思的回味着刚刚的画面,有人在炼制傀儡,如今已伤及蓝氏,想来曦臣近几日定然忙的不可开交。像是想通了什么,释然一笑,俯身摸了摸魇兽的脑袋,“谢谢你,魇兽。”他错怪他了,如今这般忙碌还事无巨细的吩咐他人照顾我,自己当真有些无理取闹了。

“玉公子,我们一同去兰室拜礼。”聂怀桑急急忙忙跑来,趴在门扉上叫着润玉。瞧见魇兽不由得露出好奇之色,这鹿竟然这般亲近玉公子。“怀桑,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,你可是忘了?”

聂怀桑无奈的撇了撇嘴,不过昨日带着他去了一趟山前,他倒好只看了一遍便把那三千多条家规记了下来,如今还用在了自己身上。“玉公子,你不厚道啊!”

润玉轻笑,率先出了门,聂怀桑赶忙追了上去。

兰室素雅安静,门前的锦鲤在润玉路过时跃出水面,似是在向他打招呼,润玉侧眸轻瞥,脚步未停迈进兰室。身侧的聂怀桑不由得惊呼,这鱼儿也太势力了吧,往常他来也不曾见跃出水面的。

“玉公子这里便是你的座位,你前面是云梦江氏的魏公子。”聂怀桑贴心的为润玉指了位置。

“多谢怀桑。”

蓝忘机侧眸看向身后,白衣修身,风华无双,即便身为男子也不得慨叹他容貌俊美。一身清贵,冰雪颜色,凌然若仙,更何况他本就是仙。

似是察觉到前方的视线,润玉回以轻笑,一袭白衣,抹额紧束,容貌与曦臣很是相似,面容冷硬,却正气凛然。想来这便是曦臣的嫡亲弟弟,蓝忘机。常听曦臣说他外冷内热,想来应是不善表达。

前座的魏无羡活泼好动,见身后有人落座,忍不住回首向润玉问好,“在下云梦江氏魏无羡,这位是我的师弟江澄,那位是我的师姐江厌离,不知公子如何称呼?”

“唤我润玉便好。”润玉巧笑嫣然,颔首问好。这人倒是古灵精怪,一身正气,修为也甚是不错,这一室之中也就只有他与蓝忘机修为最高。“玉公子,这不公平啊,我也要唤你润玉。”聂怀桑不甘示弱的说到。“好,怀桑随意称呼。”润玉浅笑安然,怀桑天真无邪的样子,真令人羡慕。

“润玉,好名字,温润如玉,果然符合。”魏无羡笑的开怀,性情洒脱,润玉看着不由得也多了几分笑意。“魏公子,过奖了,你性情洒脱自在,倒是让润玉格外羡慕。”

“我们云梦皆是如此,若是你来云梦定然会喜欢的。”说着拉过一旁的江澄,示意他点头。“确是如此,若是润玉去,定然会喜欢我们云梦的。”江澄白了魏无羡一眼,转头对润玉说道。“云梦水天一色,若是润玉公子来,我们定然好好款待。”江厌离见两位弟弟皆攀着润玉谈话,也顺着他们的话说了出来。这润玉公子气质出众,举手投足间礼数有加,温文尔雅,与泽芜君格外相似,倒是可以结交。

“好,若有机会去云梦,润玉定然去拜访。”润玉目光下移了几分,眸中讳莫如深,魏无羡手腕处缠绕着红线,顺着红线望去,却发觉红线另一端竟是蓝忘机。心中一惊,有些不确定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好几遍,这两人是命定的姻缘?

思索间,却见云梦三位皆盯着门口的方向,转身而看,才瞧见那一身贵气的男子,顺着他手腕的红线看向江厌离,忽然想起聂怀桑说过这二人从小便有婚约,只是这二人看着并不和谐的样子,将来怕是要吃些苦头了。

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传入耳中,踏在心上,润玉转头看向门口,眼中划过一抹喜色,嘴角牵起了笑意。曦臣,好久不见。

蓝曦臣自屋外便看见了浅笑的润玉,心中的气消了些许,这人本就该如此逍遥自在。不自觉的回以微笑,随着蓝启仁去了首座。

拜师行礼,俯首叩拜,望着下方跪拜的润玉,蓝曦臣有些愧疚,堂堂天界应龙大殿,如今在这里叩拜凡人,委屈他了,是自己考虑欠佳。

润玉起身时望见蓝曦臣眼中未及时收回的疼惜,微微一笑,轻轻摇头,示意自己无事。他,还是那个他,一点没变。

冗长繁杂的蓝氏家规一条一条的念过,前端的魏无羡此刻已经受不住开始嘀咕,这般枯燥,活泼如他定是觉得无聊至极。

几声清脆的鸟叫,自左侧传来,扫视了一眼有些许纷乱的学子,润玉眼神微眯,看向侧前方的聂怀桑,微微放出一丝应龙之气,那鸟儿似是收到了惊吓一般,抖嗦嗦的缩在笼子的边缘,不再鸣叫。

等待许久,繁复的家规被收了起来。礼官平稳的呼了句“兰陵金氏拜礼。”金子轩起身出席,随侍捧着金盒……

润玉无措的眨了眨眼,下意识的看向蓝曦臣,蓝曦臣扫了一眼他的桌子与旁侧的地上,皆没有自己先前备好的锦盒,心中明了,玉儿忘记将拜礼从寒室带过来了。暗暗自责,先前忘记同他说了。

读懂蓝曦臣眼中的意味,无措的情绪散去,轻轻点了一下头似是在安抚蓝曦臣。

一一循规蹈矩拜礼,可终是出了岔子。润玉望着孟瑶微微弓着的背影,垂下眼帘,曾经他也有过这般被人指指点点,“私生子”他又何尝不是,他人又何曾在乎过他……一抹蔚蓝闯入眼中,唤回他低落的神思,曦臣他总是这样,公正中肯,即使无关也会为受了委屈的人说一句公道话。孟瑶眼含感激的望着蓝曦臣,这人与旁人不同。

“润玉拜礼!”礼官喊到。

润玉施然起身,走至中间空地,双手交叠,俯身一拜,正要曲膝下跪时,蓝启仁开口阻拦,“不必了,你身体不适,免了就好。”

润玉俯身再拜,“多谢蓝先生。”右手伸入左袖中,掌心翻转,一个白玉匣出现在手中。白玉透骨生凉,是凡尘难觅的广寒玉,这其中放着从太上老君那得来的养神芝,此物于他并无大用处,若是给凡人倒是对他们大有裨益。意念微动,另一个略小的琉璃锦盒出现在白玉匣上方,其中装着收集来的星辉凝露,这东西带着灵气,于他们修行之人大有裨益。此物他并不多,可是给曦臣在乎的人他愿意,他曾承认他是他的家人,既家人又有何不舍。

“润玉别无长物,只有这一瓶星辉凝露与一株养神芝奉上,还请蓝先生莫要生气。”

星辉凝露别人不知可蓝启仁却知道。听闻星辉凝露蓝启仁眼神一亮,那日曦臣煮茶用的便是这个,功效甚佳,还有那养神芝,算得上是世间少有的仙草灵药,这般珍贵的东西,这傻孩子怎么这么轻易就拿出来了。

坐于下方的世家子弟有些按捺不住开始悄声议论。“养神芝那是何等的珍贵,如今竟然被一个连随侍都没有的人轻轻巧巧的送给他人当拜师礼,这人莫不是傻的不成?亦或是这神草是假的,用来糊弄蓝家人的?”

“我看不像,你看那装东西的匣子,这东西一看就不是凡品。”

“这人究竟是何背景?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?”

……

议论之声渐起,有人等着看热闹,有人担忧他难受。只润玉挺立着腰身,他无愧于心又有何好在乎的呢。

江澄与魏无羡对视一眼,明了彼此眼中的意味,润玉为人处事宠辱不惊,宁静雅致。只道这些人怎生得如此嘴碎。

聂怀桑坐在原位上着急的看着润玉,他为人和善,风度翩翩,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世家子弟在这胡说些什么。

孟瑶抬眸看了一眼润玉的背影,便匆忙低下了头,同样的遭遇,这人如此淡然,非自己可比。

蓝忘机扫视了一眼周围议论纷纷的人,看向润玉一派淡然的样子,心中赞叹,这人气度不凡,难怪兄长会与他结交。

蓝启仁眼中满是赞叹,君子如玉,雅正端方,宠辱不惊,果然不凡。

在众人思绪万千时,蓝曦臣抬步走了下去,伸手接过润玉手中的锦盒,“玉儿辛苦了,落座吧。”无需多言,只一句玉儿,便震慑住了那些七嘴八舌的人。泽芜君是何种人他们自然听说过,如今对润玉如此之好,关系定然不凡,得罪了他,搞不好还会得罪蓝氏。闻言众人不由得紧闭嘴巴,只呆呆的看着两人,可心中却闪过千万思绪。

润玉鼻端清冷竹香若隐若现,微微一笑,“谢谢曦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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