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烨

做一个没梦想的咸鱼

【蓝曦臣×润玉】梦回还

我这算是水了一章吧。。。

七.一口气不来,往何处安身【已修】

漫长的石阶,不知通向何处,张起的透明结界隔绝了外侧的水波,偶有鱼儿成群游过。自己这是置身水底?蓝曦臣脚下一阶阶的踏过石阶,顺着石阶而下。

笠泽二字映入眼帘,蓝曦臣望着那熟悉的洞口,这是第一次与鲤儿相遇的地方,怎会回到这里?定了定神,抬步向洞里走去,既然来了,总要寻人问个清楚此处究竟是何地方?更要探究清楚自己为何置身于此?

还未进入便听到了那熟悉的,稚嫩的声响,只是那声音带着颤抖,带着害怕,听闻不免心疼,“不要啊娘亲!”

与此同时,一女子的声音也随之而来,“将犄角割下来,你就和他们一样了。龙的命运你承受不起!”女子声含悲怆,可字里行间却是那般残忍。闻言蓝曦臣再也顾不得风雅,极速跑了进去,可终是慢了一步,入眼是那额上犄角掉落于地的场景,鲜血顺着稚嫩的脸颊滑落,滴在衣衫上,滴滴血红。

“住手!”可是那女子仿佛未曾听见一般,拉开了鲤儿的衣衫,将那一身的鳞片连皮带血的拔了下来。蓝曦臣疾步上前将鲤儿护在怀中,可自己的手生生穿过了鲤儿的身体,那女子仍旧从鲤儿身上将鳞片一片片的拔掉,连皮带血,残忍至极。蓝曦臣看了看自己透明的手指,才恍觉自己只是一道虚影,连同体内的灵力也调动不出分毫。

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疯狂的拔掉了鲤儿身上所有的鳞片,幼小的身子上无一处完好之地,鲤儿在那里苦苦哀求,痛苦难当。胸口月牙型的鳞片被拔下时,鲤儿的痛呼声戛然而止,他疼的昏了过去,血液流淌,白衫浸透着鲜血。那女子痛哭流涕,似是不忍直视这血腥的场面,跑了出去。徒留鲤儿一人在洞中,躺在冰冷的地上。

蓝曦臣心疼的看着鲤儿,心中痛恨,为何让他看着,却不给他挽救的机会。终是无法,盘膝坐在鲤儿身侧,柔柔的说道,“鲤儿不怕,曦臣哥哥陪着你,坚强起来……”即便明知他听不见……

蓝曦臣陪着他许久,也终是明白了一件事,这个世界无他,他蓝曦臣从未出现过。

蓝曦臣看着鲤儿一遍遍伤愈,又一遍遍的被折腾的生不如死;看着他渴望被其他人接受的眼神,却又被其他鲤鱼们肆意谩骂,驱赶的失落;看着他被疯狂的母亲一次次剜角拔鳞,在心中却祈求,渴望着母亲的关爱。一切循环往复,直到鲤儿略微大些时候,待龙鳞与龙角长出,他便自己动手,不再让母亲为难。那些衣服皆被他的鲜血染红,一层未干,又染一层,残忍至极,可终无一人心疼他。

傻傻的以为自己是一尾鲤鱼,漫长岁月的煎熬,让他终是忍受不住爬上岸,以为这样自己会死去。可最终等来了天后,一颗浮梦丹,让他忘却了前尘。可耳畔那稚嫩的话语,让蓝曦臣久久不能忘却,“没有鲤儿这个耻辱,娘亲一定会很幸福。”他怎会如此的懂事,懂事的让人心疼。

他看着他千万年,看着他长大,看着他从最初被父母疼爱,到弟弟出生被丢弃在璇玑宫,看着他被天后责罚,看着一身伤,却无人心疼,无人关怀,看着他得不到父母宠爱,看着他被其他神仙孤立忽视。

于他陪伴的终是只有魇兽,看着他九死一生的历过上神之劫,看着他领了夜神之位,看着他被赐婚约,成了天界的笑话。千年等待,只是一人,无人问冷暖,无人诉苦痛。

旭凤涅槃之日,他被灼伤,却仍旧不顾伤势跑去告知,最终只获得了父母的责问与忽视。

他想问问他,痛吗?

落星潭边,蓝曦臣坐在润玉身侧,看着他波光粼粼的尾巴,玉儿总是这般谨小慎微,连尾巴都不曾露出,若非这次小憩不小心露出,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,这般好看的龙尾,当真让人念念不忘。“啊!”忽然被一旁女子的尖叫声与润玉轻微的呵斥声唤回了神思。“魇兽,不得无礼。”

看着那女子,蓝曦臣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,这女子怎得这般不识礼数。这千万年的时光,他自然知道这女子是谁,水神长女,夜神大殿的未婚妻,是玉儿未过门的妻子。“小仙表字润玉……”

玉儿,你可喜欢眼前的女子?

望着他收下那根红线,忽然他想问问他,为何要收下她的红线?抬手抚上胸口处,那里也放着一根红线……

一切都像说书人描绘的那般离奇,却又真实的呈现在他面前。

魔界之行终是避无可避,蓝曦臣无奈的看着润玉坐上忘川渡船,自己抬步跟了上去。别人都巴不得逃开,他倒好,急匆匆的追来,生怕自己的弟弟受伤。

“镜中缘,黄粱梦,真真假假,公子定然有自己的判断。还望公子珍惜缘分。”忘川摆渡人,好似在同润玉说话一般,只是润玉仿佛未曾听见,仍旧安静的望着绿光盈盈的忘川。蓝曦臣转头看着无任何反应的润玉,便明了,这话是说于他的。这老者常年摆渡于生死之间,通晓阴阳也并不为过,礼貌的点了点头,双手和至身前行礼,玉儿,他自当守护。

穷奇被擒,旭凤受伤,终是没能免掉荼姚的责备。

他满目心疼的望着他,想告诉他,其实不必那样傻,有些人有些事不值得他付出。

看着他认母,满心悲凉,看着他落泪,痛苦绝望,“生我者,毁我者,弃我者,皆为吾母,身心俱创,伤痕累累,全拜生母所赐。今日再拜以还生母养育之恩。”

天伦未聚,母爱难全,洞庭旁,润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荼姚,发丝凌乱,嘴角染血,泪水浸润的眉眼,虐心至极,“我现在只想和她一起安静的生活,其余的我什么都不要,求母神网开一面。”荼姚毫不留情的寄出琉璃净火。不论多少次,不论是否有用,蓝曦臣总是上前挡在润玉前面,可终是悲伤无果,终究什么也改变不了。母亲伤逝,却连仇也不能够报。

“母债子偿,求母神不要再迁怒于旁人了,孩儿错了,孩儿愿以一命抵一命,我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……”那三万道天雷加琉璃净火,几乎要了润玉的命,这一切终是换回了洞庭生灵。蓝曦臣坐在床畔,抚摸着他的额头,一遍遍的告诉他,玉儿坚持住,曦臣哥哥在。

他扛过去了,可心也死了一半。天道终是无情,对润玉而言是,对蓝曦臣而言亦是。

穿不得丧服,正不得母亲名声,诉不得冤。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却还要生生承受未婚妻与自己弟弟灵修的真相。

看着他哭泣哀求,却换不来心上人的回首。看着他奋起反抗,却无人陪同他走那条路。即便如此,他仍是善良的,否则下药也不会只是让天帝脱力两个时辰。可他的这般做法终是让那些小人非议了。他何错之有呢?若不如此,他如何活着?如何报仇?

他放了自己的弟弟与亲友,他从未想过要杀了他们,可世间万物似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一般。他看着他红着眼眶捡起地上的逆鳞,看着他大婚之日被拐走新娘,看着他废掉一半的天命仙寿救心爱之人。

蓝曦臣不忍看着他沉沦,他很想告诉他不值得,那些人都不值得,想劝他放下执念。可终是无法。

看着他吞穷奇,开天魔之战,下罪己诏,化天地,见众生。一桩桩一件件,都令人心痛不已,他为何这般傻气,这般执着。

龙本该遨游四海,威震八方,可却为了不值得的事,不值得的人,毁了自己一辈子。

……

字字句句言犹在耳,久久不忘。

“今日之事,不过是天理昭彰,终有轮回罢了。”

玉儿,你从未做错,这天界无一人可对你指手画脚,妄加置评,你对得起天地苍生,对得起六界凡尘,那天帝你做的很好,政清人和,万世升平……

“我这一生,所求不多,只要你每日多爱我一点点,日日复月月,月月复年年,年年复此生,无妨爱我淡薄,但求爱我长久。”

有缘无分,便不必浪费太多感情,终有一日,你会遇见那个待你如生命般重要的人。

“只要能站在她身后,看着她,护着她,就算散尽灵力,我也心甘情愿,万一,她回头了呢。”

玉儿,她不会回头的。她不懂爱,她亦不值得你爱,她担不起你的爱,忘了她吧。

“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,那便山水有相逢吧”

玉儿,这条路,我陪你走。

“一口气不来。往何处安身。”

玉儿,有我陪你改变一切。这一切中无我,但你确确实实遇到了我,生机终会改变,我陪你一起。

……

字字血泪,句句泣血。终是抗不过,天道无情。

云深不知处

“到底如何?”蓝启仁忍不住发问,一旁的医修早已双腿发软,艰难的扛着灵压。“泽芜君脉象和缓,并无大碍……”

“你告诉我他无碍?若是无碍何以三日未醒,庸医,忘机去重新请个医修来。”蓝忘机点头称是,转身离开,眼眸深处是化不开的担忧,三日前兄长开始昏迷不醒,第二日屋中出现了一头灵力干净,灵识已开的鹿,除此之外再无异象,好多医修查过都只是说无事,睡着了而已。究竟出了何事,兄长怎会如此?

“咳咳,叔父,不必了,我,无事。你们,去将忘机叫回来,不必再去请医修了。”蓝曦臣缓缓的撑着床榻起身,被吸入观尘镜时自己的身体便回到了这里,而自己的魂魄便随着玉儿历经了万年的悲欢苦痛,爱恨嗔痴。望着门口那露出的一小块犄角,淡淡的一笑,“魇兽,过来。”

魇兽听见熟悉的声音,欢欢喜喜的踏着蹄子,跑了进来,脑袋蹭了蹭蓝曦臣的手臂,亲昵至极。

“曦臣,究竟发生了何事?这鹿又来自何处?”蓝启仁见人醒了过来,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,脸上担忧的神色渐渐淡去。

蓝曦臣抬眸郑重的看着蓝启仁,“让叔父忧心了,曦臣无事,只是修习术法时,出了些岔子,昏迷时已经调息好了,让叔父担心,曦臣不孝。至于它,是魇兽,是一位友人托付照顾的。”

“无事便好,这几日你好生休息,不必忧心其他事,凡事有我和忘机。四日后是拜师礼你可能出席?”见他面色如常,灵力平稳,索性也不再发问,只稀松平常的问些琐事。

“无碍,到时曦臣定会出席。”

“好,那叔父先去忙了,待会忘机来,你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便告诉他,那些请来的医修也会在云深不知处多留几日。”蓝启仁起身离去,不由得多嘱咐了几句。

“是,叔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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